随着三大战役的结束,蒋介石的数百万军队被解放军歼灭在长江以北,国民党内倒蒋的声音很大,蒋介石只好在1949年1月21日宣布下野,由桂系首领李宗仁出任代总统,负责与共产党的谈判。
无论是蒋介石,还是李宗仁,都希望国民党能保住长江以南地区,与共产党划江而治,搞一个现代版的“南北朝”。
李宗仁曾经说:“我想做到划江而治,共产党总算满意了吧,只要东南半壁得以保全,我们就有办法了。”
白崇禧也派出长期与共产党有交往的刘仲容,作为谈判代表,并对他说:“你告诉毛泽东,国民党陆海军立体防御对付解放军那些木船,胜率是一百比一。”
毛主席见过刘仲容后,态度坚决地说:“让我们不过江?这是不可能的!”至于白崇禧口中的“陆海空防御体系”,毛主席也笑道:“你们早已失去了民心,靠着几架飞机、几艘军舰就想阻止我们过江?那只能是螳臂当车!”
最后,毛主席对刘仲容说:“我们不做宋襄公的仁义之师,必须过江!”
实际上,当时支持中国“划江而治”的,不只是国民党,还有苏联和美国,也都认为中国“划江而治”是利大于弊的,因此,斯大林曾经数次致电毛主席,希望共产党能接受“划江而治”的局面。
那么,斯大林为什么要支持“划江而治”呢?这样对苏联又有什么好处呢?
当时冷战刚刚开始,苏联正在和美国争夺世界各地的地盘,美国已经控制了日本和南朝鲜,苏联实际控制着北朝鲜,在中国东北也具有实质性的影响。
苏联在东线的防御体系,东北方向已经有外东北和中国东北、北朝鲜,东南方向有解放军正在进行三大战役,如果解放军不渡过长江,只控制江北,就等于苏联实际控制着江北地区,与美国实际控制的长江以南地区“划江而治”,相当于苏联在东南线的防御从蒙古向南推进了上千公里,直至长江北岸。
换言之,苏联可以和美国在长江沿岸进行战略对抗,就算把长江北岸打烂了,损失也是中国的,苏联毫发无伤,美国也是一样。
但是如果解放军渡江统一了全国,虽然同为社会主义的阵营,中国也愿意向苏联老大哥靠拢,但毕竟块头儿太大,能不能听苏联的话还在未知数。而如果共产党同意了“划江而治”,那么“北中国”的实力不足以吞并美国支持的“南中国”,势必要向苏联靠拢,听苏联的话,最终成为苏联的“附庸国”。
但是,毛主席早就看透了斯大林的心思,“划江而治”符合苏联的利益,也符合美国的利益,但是不符合中国的利益,这是坚决不行的!
其实,早在抗战刚刚胜利后,苏联就反对八路军收复失地,斯大林还强烈要求毛主席去重庆与蒋介石进行谈判,说:“不能进行内战,否则中华民族的存在将受到危害,因为国际社会和中国人民希望和平,所以毛泽东应与蒋介石在重庆进行和平谈判。”
对于斯大林的颐指气使,毛主席非常反感,直到十几年后,毛主席还对苏联驻华大使尤金说:“斯大林在最紧要的关头,不让我们革命,反对我们革命。在这一点上,他犯了很大的错误。”
当然,在1945年时,我军还没有绝对的把握取得胜利,因此毛主席出于大局考虑,还是接受了斯大林的建议,亲自去重庆与蒋介石谈判。
但是,到了1949年,国统区的经济已经崩溃,军队士气低落,百姓怨声载道,无论是从政治还是军事的角度,解放军都有必胜的把握,因此,毛主席是不会再屈从于斯大林的。
我们可以试想一下,如果真的“划江而治”,长江以南地区经济发达,人口稠密,物产丰富,战略纵深非常大,蒋介石如果能进行彻底的反思与调整,江南地区的战争动员能力还是相当强大的,时间越久越不利于统一。
而且,如果“划江而治”,“南中国”势必会倒向美国,美国也有极大的概率会在南方驻扎大量的军队,就像今天的朝鲜半岛一样,中国也将会成为美国和苏联进行冷战的前沿阵地,中华民族要想实现伟大复兴,其难度是难以想象的!
毛主席高瞻远瞩,早就看穿了这些利弊,因此没有同意斯大林的建议,而是毅然下达了“打过长江”的命令,一举解放了南京,进而横扫南中国,解放了绝大部分国土。
在解放南京后,毛主席心潮澎湃,提笔写下了那首著名的《七律·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》——
解放军取得的伟大胜利,连斯大林也不得不佩服,在毛主席访问苏联时,斯大林特地对他说:“胜利者是不受谴责的。不能谴责胜利者,这是一般的公理。”
即使是当年主动提出“划江而治”的李宗仁,后来在见识到了新中国的伟大成就之后,也对自己当年的举动深感不安,在回忆录中写道:“如果美国人全力支持我,使我得以沿长江和毛泽东划分中国,中国就会陷入像今天的朝鲜、德国、老挝和越南同样悲惨的局面了。南部政府靠美国生存,而北部政府也只能仰苏联鼻息,除各树一帜,互相残杀外,二者都无法求得真正之独立。又因中国是六亿人口的大国,这样一来,她就会陷于比前面提到过的几个小国家更为深重的痛苦之中,而民族所受的创伤则恐怕几代人也无法治好了。
“如果这种事情真的发生了,在我们敬爱祖国的未来历史上,我会成为什么样的罪人呢?”
历史已经无数次证明,正是毛主席的高瞻远瞩,才使得中国少走了很多弯路,才取得了如此辉煌的成就,也必将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!
(参考资料:《雄才伟略毛泽东》《国共谈判史纲》《李宗仁回忆录》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