姓名:李秋香 性别:女;民族:汉;出生年月:1955年11月; 工作单位:北京市清华大学建筑学院;职务:教师 推荐单位:中国文物学会 文保事迹简述: 李秋香,女,55岁,清华大学建筑学院高级工程师。1989年与陈志华、楼庆西共同组创“乡土建筑研究组”,进行事乡土建筑研究。每年坚持带学生上山下乡,对古村落进行调研,对老建筑进行测绘,形成研究成果,并义务为大量古村落制定了保护规划。主要著作:《楠溪江中游乡土建筑》(合著)1992年出版、《诸葛村乡土建筑》(合著)1996年出版、《婺源乡土建筑》(合著)1998年出版、《诸葛村》(合著)1999年出版、《新叶村》1999年出版、《流坑村》(合著)2001年出版、《郭峪村》(合著)2001年出版、《关麓村乡土建筑》(合著)2002年出版、《石桥村》2002年出版、《中国村居》2002年出版、《庙宇》(合著)2006年出版、《宗祠》(合著)2006年出版、《文教》(合著)2007年出版、《住宅上、下册》(合著)2007年出版、《梅县三村》(合著)2007年出版。获2008年“中国建筑第一届图书奖”、《十里铺》(合著),2007年出版、《村落》(合著)2008年出版、《丁村》2007年出版。获2007年最美书奖、《培田村》2008出版、《乡土建筑遗产保护》2008年出版(获2009年100本好书奖)、《尧坝场》2009年出版。 她把青春献给乡土建筑保护 二十多年前,中国城市化大潮波涛涌动,建筑设计随之进入空前的繁荣期,很多建筑师纷纷下海。30岁的李秋香,选择了与她的老师陈志华、楼庆西教授一起带着学生,在“淘金”的人潮流向城市之时,他们却开始“上山下乡”。他们的工作需要四处跑,可走的不是马路,而是机耕路。如果下雨,烂泥很深,蹦蹦车开不动,只能下来推。如果不下雨,则漫天黄土,烟尘漫漫。有一回他们前面一辆车在路上扬起烟尘弥漫,忽然间路上烟尘没了,大家反而纳闷起来。待仔细一看,原来前面那辆车掉进河里去了,幸好河床是干涸的。 这二十多年中,李秋香的足迹踏遍了大半个中国,先后到浙江、安徽、江西、福建、广东、陕西、山西、河北、四川等省、区,深入调查过70余座村、镇,并且还到云南、新疆、贵州等地区参观过一些乡土建筑。调查研究一座村、镇的自然环境、历史、经济、文化、民俗和它们的规划,村、镇中的寺庙、祠堂、住宅、商店、亭、廊、桥等各类建筑的形态,包括它们的结构、布局、形制、外貌、装饰等。为了真正认识一座村、镇和它们的建筑,必须了解生活于其中的百姓,去了解他们的劳动、生活、习俗、感情、信仰,即他们全部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,从而深入地发现他们所创造的并生活于其中的乡土建筑的历史、艺术价值。 他们经费拮据,下乡考察做调研,就像上世纪50年代的土改工作队,吃住在老乡家里,十天半个月没有澡洗。一次他们正领着学生行走在田间,一个女生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“我们千辛万苦考入清华大学,本想奔个好前程,没想到却选了这么个倒霉的专业……我想转走”。 这项工作开展之初,业内外都是不理解的。自古以来,我们占统治地位的文化是帝王将相和士大夫的文化,民间的乡土文化不在历史关怀之列,时至今日,其重要意义和价值依然没有被真正认识。而陈志华和李秋香认为,正是因为这样,多少古村落在我们的泪眼模糊中永远失去了。她坚持与陈志华教授一起开始的“乡土建筑”的保护和研究,除了建筑学之外还采用了历史学、文化学和社会学的观念和方法。因此研究对象从以前的个体房屋扩大到了完整的村落甚至村落群。 今天这种方法已经成为国内乡土建筑研究普遍遵从的原则,而李秋香还是清华的一名普通教师,因为她从没有把精力放在评职称、做设计上。她的老师陈志华教授曾感慨道:“李老师是村落整体保护规划的最初开拓者之一。后来这项工作‘正规化’之后保护规划的制作者要一定的‘资质’了,我们这个小组没有申办‘资质’,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到调查、研究、写作上了。而如今‘天价’的保护规划,它们的基本核心都是李老师和我们的几位研究生早就写作过的,开拓者们的贡献不能抹煞。” “她肩上的担子太沉了!”
开创了中国乡土建筑新天地的清华大学“乡土建筑研究组”,其实只有几个人,主力军是二个老汉(陈志华、楼庆西)一个姨(李秋香)。在这个小组里,只有李秋香是“年轻人”,头几年,她分担撰写每个课题中的几个章节,后来逐渐成为主要撰文者。近几年,乡土建筑引起了比较多的注意,常有刊物来约稿,于是,她又担负起了这部分工作。成为名副其实的全面能手和“大管家”。 这个小组所做的大部分工作都是义务的,做保护规划常常是免费(如今一个村子的保护规划可以要价百万),出书还要自费。但李秋香从来没把心思放在这上面,她把乡土建筑研究和保护当成学术事业,而学术事业的第一个特点是献身精神。陈志华教授这样评价李秋香:“在我们乡土建筑调查研究工作中,前十五年,李老师几乎承担了全部建筑测绘的组织和指导工作。凡是高而且险的一部分工作,她都亲历现场,保护学生的安全。个别的课题,她甚至亲自上危险的破损了的屋架,而让年青力壮的学生站在下面记录她测量的数据。因此博得学生们的敬爱。” 一次在江西流坑村,她负责带领学生测绘几座明代建筑。出现了这样的场景:学生站在门屋里做记录,李秋香爬在高高的、摇摇晃晃的梁架上,一面拉尺子,一面报数据。陈志华教授责怪学生为何让李老师一个人上去,她马上在梯子上大声喊:“陈老师,不要让学生上来,上面太危险,梁架都糟朽了。”此时,站在下面的学生们眼睛都湿润了,不停地眨。还有一次,在福建的楼下村,工作组要测绘一处被用作猪舍的老建筑,里面由于长久没有清理,秽物积了几寸厚,老远能把人呛得喘不上气来。学生们正站在栏杆外发呆时,李秋香一抬腿,跨过栏杆就进去了,脚底下直冒泡,叽叽咕咕地响。她和村民可以打成一片,别人调查不出来的东西,她常常能看到。老太太们把她拉到炕上,闺女闺女地叫得亲热。到了乡下,她甚至可以和农村的妇女一起到炉台为学生做饭。 由于远离经济利益,缺乏资金支持,坚持保护保护第一的原则,近十年来,李秋香肩上的担子更沉了。如今已82岁高龄的陈志华在一篇文章中写道:“楼庆西和我过了七十岁之后,她的担子越来越重。2001年,她独自主持了山西省丁村和福建省石桥村的两次乡土建筑研究。由一个人来主持一项研究,从开头直到完成,这是我们过去从来没有尝试过的……自从1993年坏了一只眼睛之后,我就成了李秋香的‘优抚对象’。每次下乡,大包小包都由她拎,常常惯得我竖草不拈,横草不拿,有时候甚至是‘赤手空拳’。乡下的路高高低低,她总是搀着我,连几步台阶都不让我自己走。过南方那种板凳式的木桥,她总是在前面当拐棍,叫我扶着她的肩膀,慢慢一步一步地挪。我开玩笑说,这倒像旧时代卖唱的,姑娘牵着瞎子,瞎子拉着胡琴,姑娘唱着哀怨的小曲,不过我们情绪很快乐。没有一丝哀怨。”
李秋香带学生在浙江诸暨考察
与癌症作斗争 2010年,繁忙的李秋香忽然查出来得了癌症。为了不耽误工作,不让外界过度担心,她果断的选择了立即手术。但连医院的押金,都是她想学校工会暂借的。很多人感慨,现在动辄就几百万的保护规划,李秋香不知义务的做了多少个。很多她曾工作的村子得知消息后,纷纷到北京表示愿意支持她治病。她都婉言谢绝了。 如今已出院的李秋香,依旧利用一切机会继续工作,虽然身体上伴有强烈的化疗反应和副作用。用她自己的话说:“我要是不干,这些积压的工作怎么办呀?很多项目,你不去做,村子就消失了!” 电话那边的陈志华教授已经潸然:“这个人只知道工作,这些年是我拖累了她呀!但没有她,我也走不动了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