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蕴章:丑书是在钻创新的空子!
2018-11-19 12:0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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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开大学教授、著名书法家田蕴章先生做客人民日报社人民网天津频道,在谈到书法文化时,他强调,中国文化和中国书法血肉相连,不可分割。写字不是创作,越“作”越坏,书法练习要坚持“读书”“写字”两条腿走路,否则永远成不了书法大家。
“丑书”是在钻创新的空子
近年来,书坛兴起“丑书风”,抛弃传统,一味求新求奇。对此,田蕴章先生表示,丑书现象已经不是一年两年,至少已有30多年的历史,从第二次书法复兴以来,丑书现象一直存在,惯写丑书的人常以“丑”为美,他们认为丑书有它的审美价值。“其实多数都是欠缺传统功力”,田蕴章先生的话一针见血。文化大革命时期,有些人通过抄大字报对写大字产生兴趣,但未经过书法的专业训练,以致于一些不符合书法要求的不良书写习惯就留传了下来。八十年代后,他们这些人就打着创新的名义大兴“丑书”之风,这可以说是“丑书”的来源。另外,“丑书”还与日本所谓的“现代书法”有关,受日本书道所谓“创新书法”影响很大。田蕴章先生指出,书法没有古代、现代之分,所谓的“现代书法”削弱了书法的本质,国人把西方的一些糟粕引进来,却忽视了自己的传统,搞乱了我们的书法生态。
“丑书是在钻创新的空子”,田蕴章先生举例说,有些人不写汉字,随便在宣纸上用墨泼来涂去;还有人颠倒书法与汉字的关系,写《三字经》中的“人之初性本善”,就只写“人本”“初”几个字,汉字不连在一起,念起来不成文;更有甚者不用手写,却将两个脚底沾上墨,两只脚在宣纸上踩一下,说这是新创作的“步”字。田蕴章先生特别强调,“书法必须要用手来写,体现手上功夫”,拿两只脚踏着鞋在纸上弄两个印痕,完全是将与古典的书法的不同混淆于创新的荒谬做法。
“写字连描都不可以,何况你在这里造作”,田蕴章先生强调,古人反对“作”字,从不将写字当作创作,写字就是写字,不能作字,越作越坏,书法被糟蹋得越来越厉害,这样下去有悖于我们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初心。
书法是流动的语言
“书法就是文人笔下的流动语言,嘴里说的、手里写的完全是一回事儿”,田蕴章先生以王羲之的《兰亭序》举例道,“说这是一篇文学著作也可,说这是一篇高妙的书法作品也行。”其实,有许多书法大家,也都是文学大家。唐朝以前有钟张羲献(钟繇、张芝、王羲之、王献之),到了唐代就有欧颜柳(欧阳询、颜真卿、柳公权);宋朝就有苏黄米蔡(苏东坡、黄庭坚、米芾、蔡襄);到了元朝就有赵孟頫、康里子山;明代书法家更多,像文征明、唐伯虎、祝枝山、董其昌都在文学方面,尤其古典文学方面有着非凡的建树和惊人的成就。清代亦然,成铁翁刘(成亲王、铁保、翁方纲、刘墉)这些大书法家都有文学著作闻世。到了近现代,著名的书法大家如吴玉如、启功、白蕉、周汝昌都在文学上造诣颇深,尤其是周汝昌被称为“当代案头文学第一人”。田蕴章先生谈起书法史上的大家如数家珍。
“我很小就开始写字,到了15岁以后才开始涉猎古典文学的书籍。现在才知道读书太晚,读书也太少。”田蕴章先生感慨道,15岁时,我就能写一手不错的楷书字,可我伯父看了却说这是大花枕头,外皮很漂亮,里面都是荞麦皮,单看字写得不错,仔细看错字、别字一大堆,好字也被糟蹋了。
“现代社会,很多是不好好读书就写字的人”,田蕴章先生感到痛心疾首,中国文化和中国书法血肉相连,不可分割。书法家必须在文学方面,尤其是古典文学方面要有相当高的造诣。我们需要读书、写字两条腿走路,但二者是相辅相成的。如果只会写字,却不好好读书以提高文化造诣,那最终也写不出个所以然来,永远也成不了书法大家。
学习书法应从楷书入手
“什么样的字是好字?”田蕴章先生形象地说,当我们说苹果好吃的时候,往往说不清如何好吃,写字也一样,为什么写得好?我们也说不清楚。正是因为审美是抽象的,才会出现评价不一的情况。比如,有人说康有为书风老辣、气度泊然,但著名书法家白蕉却评价康有为的书法说,“每一个笔画都像一条烂麻绳”,评价可谓低到极限。另外,吴玉如也说,包世臣的《艺舟双楫》和康有为的《广艺舟双楫》,两本双楫误尽苍生。
然而,看到真正好的作品,懂行的人往往都会给出好评,大家的审美基本是一致的。“书家自古不如王”,从两千年前到现在,提起王羲之的作品都是顶礼膜拜,评价基本一致。
谈及如何练成好字,田蕴章先生认为真草隶篆我们都该学,但首当其冲是攻克真书也就是楷书,然后才是行书、草书、篆书、隶书,这个先后主次不能乱。“从审美意义上来说,从楷书练起,也有利于端正初学者的审美观。”田蕴章先生补充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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